回望岗什卡
本帖最后由 从头再来 于 2013-8-26 15:21 编辑如果没加入驴行,可能这地方我永远都不会知道。2010年当我查出得了胆囊炎之后,便渐渐放弃了许多事情,包括胡吃海喝,混进户外悠游的驴群里来,开始自虐般地徒步了。在看了群友的登山照片之后,决定尝试登几座山,因为任何男人,都有征服的梦想,那就是站得更高。
不止一次的在想象雪山的模样,直到那年的一天晚上突然心血来潮,坐上车去门源攀登岗什卡的时候,实际上我还没准备好登山――没冰镐、没冰爪,甚至也没高山靴。当天夜里两点,车行至青海平安县,胆囊炎开始发作,疼得人呕吐直至感觉小命不保,于是告别队友,连夜又返回到兰州。 本帖最后由 从头再来 于 2013-8-26 15:20 编辑
前年7月,去门源看油菜花,在达坂山观景台上,目光掠过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,看到远处巍峨的雪山,才知道那就是岗什卡。它吸引着我的视线,让人又一次产生了某种登攀的冲动。 去年7月,开车从民乐扁都口经祁连俄博镇到门源青石嘴,途中一个路口通往岗什卡,我仿佛感觉到了召唤一般,停车注目良久。最终,在我回到兰州的第二个星期,一行8人又坐车去了门源,并和银川的四个驴友一起登上了假墙山。这权且算是一种预演吧。
登山并不是单纯的体力活儿,首先需要克服的是恐惧,这种恐惧源于自身,也源于对自然的无知。有人登顶后,往往会大喊我征服了这座山,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!我的理解是,人很渺小,是匆匆过客,任何时候,都要怀着一颗敬畏之心,去虔诚地面对自然,因为自然是不会被征服的。 本帖最后由 从头再来 于 2013-8-27 10:56 编辑
就这样,在今年8月17日这天早上7点,我们一行7人出发了,由泉泉开着一辆7座面包车,朝着岗什卡驰去。 在此次登山活动之前,组织者红茶不止一次去那里探路,以确保登山安全。但因天气状况、人员情况、临时变化,等等,使我们原定7月18日的登山计划整整推迟了一个月。大家清楚,要登顶岗什卡这样的雪山,需要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以及漫长的等待。而且,无兄弟,不登山。 当天中午,到达青石嘴镇,在一家叫做清香食府的饭馆里,一人吃了一碟干拌拉面后,我们把所乘的7座面包车放在镇子一户人家的院子里,换乘当地的一辆城乡公交车,由那位白姓师傅开着,向岗什卡进发。
天气不算好,阴沉着,但不会是下雨的样子。 行约20多公里,到了七彩瀑布那儿,大伙下车照相,然后背上包,重装上山了。当时浓雾弥漫,我在前面一路走去,没想到走得太高,后面的四毛已经找不见了。其间遇见几个下山的登山者,据说因为雾太大,没找到主峰,只好下撤。红茶不断用对讲机招呼大家,3个小时后8个人终于凑到一起,上到海拔4300米的营地。
这里曾经是登山者的大本营,好多垃圾,甚至还有3个丢弃的没有用过的气罐。营地有雪山融水,我们打了雪水,就用拣来的气罐烧水做饭。在夜幕和浓雾下,山影依稀,除了哗哗作响的水声,一切都寂静下来。晚上睡在帐篷里,风不时掀动着帐角,在辗转反侧中想象着明天会是什么天气,不知不觉睡过去了。 现在了解的情况是,攀登岗什卡最好的季节是每年的6-7月和9-10月,而8月天气最热,最后一段大冰壁完全是一片光滑的冰面,需要结组,用冰锥建保护站才可登顶。从目前资料看,还不曾有人单独登顶过。 这一夜,在迷梦中醒来,帐篷外依然是浓雾,气温已经降至零度左右,营地的水流几乎断了。大家4点多起床,煮了一锅油茶,胡乱喝了一点。四毛高反严重,留在营地,其余6人朝着主峰方向出发。天空中翻滚的云朵仿佛要压下来似的,让人找不着北。我们翻越了几座碎石山,仿佛行走在一处偌大的采石场,内心充满了忐忑,不知前路在何方。 就在要过一道冰河的时候,忽然雾就散开了,一切如画面一般,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,我们马上要攀爬的第一处冰川的冰舌就在不远处。拼命照相,欢呼,一分钟后,浓雾又遮蔽了一切。
这次同行的7人,猴猴、随缘和泉泉三人从未登过雪山;四毛曾是独行侠,她一个人去过西藏许多地方,属DIY那种;红茶、安妮、我三个都登过雪山,但红茶经验最丰富。虽然梦柯冰川、七一冰川我都去过,但那是旅游,真正登顶的雪山应该是假墙山,而马牙雪山最多算是遛达了。 在去之前,红茶在红茶馆群空间里煞费苦心普及了很多登山常识,我也在电脑上学习了不少如何结组、如何建保护站之类的东西,心里尽管纠结,但并不害怕。 踏上第一处冰坡,开始上行,最终还是害怕,担心会滑坠下去。因为在前面雾散开那会儿,看到这冰坡上已经有俩人在攀爬了。喊了几声,谁也听不见谁。仔细跺脚踩下去,冰面并不特别硬,走出差不多100米后,心里渐渐踏实下来。一口气上到4700米的冰川台地,在那里,云开雾散,仿佛岗什卡的所有美景都忙不迭地呈现出来。因为天气酷热,冰川上水道交错,让人觉得一个夏天就能把所有的冰都化掉。